随着我国研究生导师队伍的逐渐壮大，师德师风与岗位责任意识有待加强、领军型导师比例偏低、师生比例结构不科学、科学合理的考核评估机制有待完善等方面的问题日渐浮出水面。为此，2018年，教育部《关于全面落实研究生导师立德树人职责的意见》（教研〔2018〕1号）的出台，拉开了新时期加强我国研究生导师队伍建设的序幕。作为澳大利亚排名第一的世界知名大学（2017~2018泰晤士高等教育世界大学排名将其排在第32位），墨尔本大学通过长期的探索与实践，已在研究生导师队伍的建设方面，形成了一套较为完整而详尽的制度安排。通过梳理其官网、研究生研究中心、高等教育研究中心的相关文献，本文拟从其导师队伍的遴选、培育和退出机制三个方面展开分析，以为优化我国高校的导师队伍建设机制提供他山之石。
一、层层过筛的研究生导师队伍遴选机制
墨尔本大学在研究生导师的遴选方面，有一整套规范严格的制度设计，导师需遵循五个步骤完成注册后才能获取指导资格。其中，对导师资格进行多维度审查、明晰导师阶段性职责是其颇具特色之处。
（一）多维度审查导师资格
在审查导师资格时，墨尔本大学在学历、知识、能力、学生数量等维度上做了较为具体而明确的规定。在学历层面，导师要符合相应的学历要求或具有与AQF（澳洲独有的一种学历资格框架）大致等同的专业经验。在知识层面，导师应具备与研究生研究项目相关的理论和方法的专业知识。在能力层面，导师最近五年内需在任意大学指导或共同指导（至少有25%的指导占比）至少一名研究生成功毕业，且其在过去五年内需完成了导师培训课程。在学生数量方面，导师指导的研究生总量应不超过７名全日制研究生，以确保导师有足够的时间与研究生进行交流。这表明墨尔本大学不仅注重审查导师的显性资格——学历水平，还注重对其专业知识、指导能力等隐性资格进行考察，再加上生师比这样的硬性限制条件，从而在源头上确保了导师的资质和水准。
（二）明晰导师的阶段性职责
在获得导师资格前，墨尔本大学要求申请教师须全面地了解导师在研究生学术生涯的各个阶段应履行的具体职责。为此，其将研究生学术生涯大致划分为六个阶段，明确了导师在各个阶段需要关注的职责要点和其可资利用的各种资源。
第一，入学阶段。在这一研究生学术生涯的起始阶段，导师的主要职责是为研究生提供整个学术生涯的建议、学术支持，并且组建咨询委员会（Advisory Committee）。在生涯建议方面，导师需提醒研究生知悉研究过程中常见的挑战、任务与流程，给予其撰写论文所需要的具体建议，协助其制订研究计划和时间表；在学术支持方面，导师应鼓励研究生广泛地参与发展活动，合理安排生活，利用研究生研究中心（The Graduate Research Hub）和研究生协会（Graduate Student Association）等机构的资源来充实自身，以便为他们的生活、学业、就业提供帮助；在为研究生建立咨询委员会方面，墨尔本大学要求，其成员应至少由三人组成，包括委员会主席、研究生的导师以及其他成员，有关成员从研究生入学到提交论文时应保持不变，咨询委员会通过召开会议，协助导师审查研究生的学业进度，指导其研究项目，以使研究生、导师、学院和大学多方受益。
第二，确认研究项目阶段。墨尔本大学要求导师应评估研究生的研究进展，确定研究生是否已经制订了明确、连贯且可行的研究项目，并为项目的完善提供中肯的建议。此外，导师还应对研究生的论文写作能力、表达能力、合作能力做出合理的判断，评估其是否具备适合研究的写作和语言表达能力与技巧。如果需要提升其写作和语言表达技巧，导师可建议其参与有关的写作与口语技能培训课程，以确保研究生能够在所需时间内完成高质量的论文。
第三，监测进展阶段。导师需通过定期会议和持续反馈研究为研究生提供结构化的支持，保持对其研究过程的监测。墨尔本大学要求导师每月都应与研究生会面交流想法，通过研究生提交的进度报告来评估其研究进展，并与他们一起制订计划。同时，导师可以建议研究生与其咨询委员会讨论，从而及时协助研究生克服研究过程中的障碍。根据墨尔本大学的《研究生研究培训政策》（Graduate Research Training Policy），咨询委员会如果对研究生的进展不满意，可以在其学业进展的任何阶段启动正式的不满意程序，以对其研究进行进一步的指导和规范。第四，遭遇困难阶段。当研究生在学术生涯中面临信心危机或个人问题时，导师可借助自身和外界力量帮助研究生渡过难关。若自身能力有限，导师可与咨询委员会的其他成员或相关人员讨论指导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可在心理与健康服务中心查询相关的资料，或与其服务人员进行面对面交流，商讨具体的解决措施。导师也可通过请研究生向大学咨询与心理服务中心寻求建议的方式，解决影响其学习和生活的个人、情感与心理健康问题。
第五，论文答辩阶段。导师需确保研究生了解论文的脉络结构，梳理出研究的目标、方法、发现和意义；要与研究生讨论能够促进其进入更广泛的研究团体的策略和机会；协助研究生准备论文的答辩，以确保其成功通过论文答辩。导师不仅要支持研究生完成研究和撰写论文，还要引导研究生自觉遵守科研诚信与学术道德，杜绝抄袭剽窃、篡改数据、论文买卖等学术不端行为。
第六，提交与审查论文阶段。在研究生学业生涯的最后阶段，导师须告知研究生提交论文以及审查论文的具体流程，通常指如下步骤：提交论文；评阅人评估并提供他们的建议报告；报告发送给评阅人审议；论文可能需要修改（或重新提交）；提交50字的引文批准；论文的最终副本将提交给评审主席；如果通过，向图书馆提交电子副本；最终审查结果；收到完成学位通知。从提交论文到收到完成学位的通知，审查过程至少需要四个月，期间导师应与研究生保持密切联系。研究生在收到论文评阅人的建议后，导师需要考虑其反馈意见，并与研究生一起讨论如何修改论文。
在上述墨尔本大学根据研究生学术生涯的不同阶段而制订的导师系列职责中，既有要求其遵守学校研究生教育有关政策等宏观层面的内容，又有要求其要有每月定期的师生交流、评估研究生的写作及表达能力等微观层面的内容；既为导师提供了必要的指导行为依据，又为导师提供了丰富的指导资源支持，从而为导师有条不紊地推进其研究生指导过程，促进研究生学业的顺利完成，奠定了制度基础。
二、职前职后相衔接、线上线下相结合的研究生导师队伍培育机制
墨尔本大学研究生院积极策划分层次、多形式的导师专业发展项目，注重导师多元化需求，同时使导师参与到项目的开发与实施中，致力于打造一流师资队伍，形成了职前职后相衔接和线上线下相结合的导师培育机制。有关培训项目在对象选择上，同时面向新任导师与资深导师；在研讨主题上，兼顾科研、教学、道德、导生关系等主题；在培训类型上，课程学习与研讨会相辅相成；在时间安排上，短期与长期相结合；在开展形式上，综合利用了网络在线课程与线下研讨会。研究生导师能够根据自身情况来选择相应的研讨会，有针对性地进行职业技能拓展。
（一）提供快速入门的新任导师职前培训
墨尔本大学每学期都会为新任导师提供线上和线下两种形式的职前培训研讨会，并且会审查导师的职前培训记录。墨尔本大学规定所有新任导师必须参加职前培训，且在上任之后的每四年内至少参加一次进修培训，若其不参与职前培训，将无法通过相关部门的核验，也就无法满足申请指导资格的要求。研讨会主要介绍研究生和导师的相关政策、如何促进研究的及时完成、如何更好监测研究进程的质量、通过何种途径协助毕业生培养技能并为他们的职业生涯做好准备。研讨会旨在使导师熟悉指导过程中要遵守的政策、程序及应履行的职责，开发新技能，拓展知识领域并找到更好的支持学生的方法。由于考虑到部分导师学术繁忙，可能与研讨会的安排冲突，墨尔本大学还开设了线上培训的课程形式。导师可根据自身的时间及工作，灵活地进行新入职培训或者进修培训。导师完成培训之后，培训记录就会在系统中及时更新。
由上可见，墨尔本大学导师职前培训具有以下特点：①参与培训的强制性。新上任的导师必须完成职前培训，才能够获取资格注册为导师。②便捷的在线培训形式。墨尔本大学引入在线培训平台，实现导师培训的自动化管理，使培训工作具体化、规范化、便捷化。学术繁忙的导师可以灵活地安排参与培训的时间。③线上与线下的优势互补。墨尔本大学采用线上与线下相结合的方式开展培训。线上进行知识、技能的传授，高效便捷，线下采用研讨会形式，交互性强。这种多样化、优势互补的培训有助于提升培训的效果和效率。
（二）开设点面俱到的导师职后发展项目
1.以指导为中心的导师培养计划
墨尔本大学于2010年实施了导师培养计划（Mentors Program），旨在通过有效的指导和相关实践活动为优秀的研究型导师（outstanding research mentors）提供想法、概念和工具，使他们成为知识渊博且有效率的导师。在对象选择上，该计划主要面向有丰富指导经验的导师。在出席次数上，所有导师需至少参加12次会议中的10次。在主题上，主要包括和谐有效导生关系的要素，以及如何预测和应对指导过程中的重要挑战与问题。几乎每年的主题都是对2010年首期计划有关主题的案例和阅读资料的改进。具体主题有：成为鼓舞人心的导师；指导范围；研究伦理的指导；团队建设和跨学科研究的指导；对研究生管理和激励的指导；指导的弹性和挫折；指导的跨文化和国际化；女性研究领导者和指导中的公平；为什么指导很重要；项目回顾与总结。在开展形式上，主要采用参与式教学的方法，每个人都要与高级导师小组（senior mentors group）的成员合作，帮助其策划至少两个会议，从开发主题内容、策划会议流程到主持会议都要参与。该计划以导师为中心，采用多方互动的协作模式，通过导师与高级导师小组成员的合作与互动，充分激发导师的学习动机，使导师积极参与研讨会的策划、组织与开展，在合作交流中建构新的知识，从而将导师的理论与实践提升到较高层次。
2.以教学为中心的全面培育计划
墨尔本大学不仅通过专门的导师培训来提升其指导能力，也鼓励导师参加向所有教师开放的培训课程，促进其全面发展。笔者通过分析这些课程的内容，发现其覆盖多个领域，总体上以改善教学能力为主，以培养教师的沟通与表达能力、与外界合作的能力等方面为辅。导师可根据自己的需求与兴趣选择不同领域的研讨会。
在教学能力培养方面，主要包括传统教学课程与教育技术研讨会。传统教学课程包含一系列短期与长期的课程。短期课程为教师教学技能改善课程。长期课程即墨尔本教学证书（the Melbourne Teaching Certificate）课程，该课程要求教师在一个学期内需参加两个面对面的研讨会，完成一篇论文和一次演讲，它能够使导师加深有关教与学的理论知识，与来自不同学科背景的教师合作，讨论如何应对在特定教学环境中遇到的挑战，深入了解墨尔本大学独特的教学环境。为了提升教师现代教育技术能力，墨尔本大学也开设不同主题的教育技术研讨会，如网络授课的技巧、沉浸式学习与虚拟现实、如何使讲座更具互动性等。
在沟通与表达能力培养方面，墨尔本大学的高等教育研究中心（Melbourne Centre for the Study of Higher Education）举办有一系列的研讨会，如“有效地传达信息：高级沟通技巧”“演讲技巧”等，以此帮助导师磨炼沟通技巧，学习从选择主题、撰写演讲稿到呈现最终演示文稿的实用知识。在与外界合作能力的培养方面，墨尔本大学亦非常重视，并认为“一位成功的研究人员能从与外界交往的渠道中发现新的研究问题，获取独特的资料，贡献不同的力量，这将极大地丰富导师的科研工作并将研究推向纵深和宽广的领域”。为此，其高等教育研究中心也有相关的研讨会，促进教师在这方面能力的发展。
（三）提供自主开发与外部支持相结合的导师线上资源
墨尔本大学顺应教育信息化、现代化的趋势，整合互联网资源，创建便捷高效的导师网络资源数据库，为导师提供方便、快捷、灵活的服务和丰富的线上资源。线上资源既有本校自主开发的系列资源，也有外部的网络资源。
校内网站为导师自主开发的资源涉及学术诚信与抄袭、出版、心理健康、数据和记录、知识产权、研究伦理、抄袭检查工具等资源。这些链接有的以网页形式呈现，有的以电子文本形式呈现。此外，校内网还为导师在促进研究生的专业发展、技能发展、支持服务等方面提供众多资源。当研究生遇到问题时，导师可及时引导研究生利用在线资源，提供有效的解决方案。具体来讲，在专业发展方面，研究生可登录研究生研究中心网站，搜寻有关的研究发展项目；在技能发展方面，研究生可利用学校提供的有关学术技巧、在线课程、研究技能、专业发展培训、统计咨询等方面的网络服务；在支持服务方面，研究生可利用学校提供的有关职业与就业、心理辅导、经济资助等主题的网络资源。
外部网络资源主要来自澳大利亚“改进研究生指导与培训”网站（FIRST），由一群致力于改进研究生指导与培训的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大学创建，该网站为导师和学生提供一系列资源，致力于提升导师的研究生指导能力，探讨、分享并开发导师专业发展的资源。这个网站得到了澳大利亚研究生研究委员会的资助。FIRST网站内有导师发展研讨会、指导案例、工具包和一些文本资料等。导师发展研讨会囊括了助力研究生进行文献评述、论文写作、建立有效的导生关系、给予和接受研究生反馈等主题。这些研讨会鼓励导师帮助研究生采取反思性的方法审查与他们研究相关的文献，帮助导师向研究生解释典型的研究报告或论文的结构，增强导师对论文评估的理解，提升导师的沟通策略。指导案例包括了如何指导研究生完成研究、分析引起导生问题的原因等方面的内容，其中，详细描述了导师指导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及有关参与者的反应。工具包包括文献综述工具包、导生需求工具包、研究指导工具包等。文献综述工具包可帮助导师指导研究生理解和评论文献；导生需求工具包可帮助导生双方独立表达他们对彼此的看法；研究指导工具包可使导师更好地了解研究生每个阶段的需求，同时也让研究生了解导师的风格。通过利用FIRST资源，导师可开展批判性的反思；了解更多关于管理自己的知识，以便更好地管理他人；收到有关他们的表现、互动和沟通技巧的反馈；反思其对研究实践的构想，进而对自己所偏爱的研究路径进行批判性地质疑。
三、明确规范的研究生导师退出机制
墨尔本大学的导师在指导期间需要接受研究生、咨询委员会的监督，以确保导师履行了自己的职责。针对在研究生培养过程中不能履行岗位职责、违反学术规范的导师，墨尔本大学有明确的处罚标准与规范的实施细则。墨尔本大学通过对导师失职行为进行综合研判、对导师资格存废问题进行公正裁决，严格把控着研究生导师队伍的质量。
（一）对导师失职行为进行综合研判
墨尔本大学在科研态度、指导能力、行为规范等方面划定多条导师行为红线，相关院长据此对导师有关行为进行综合研判，考虑其是否触碰岗位红线。具体来说，在科研能力方面，当导师不再继续积极参与原创研究时，可考虑撤销其指导资格；在指导能力方面，当有部门负责人证实导师由于监管不力而导致研究生无法按时毕业、咨询委员会指出导师监督指导的严重问题时，可考虑撤销其指导资格；在行为规范方面，当导师未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相关的导师培训、有证据表明多名研究生要求更换导师、有证据表明导师存在不遵守研究政策和准则、经调查后证实导师有多项违反指导行为规范的投诉时，可考虑撤销其指导资格。通过以上规范，墨尔本大学在确保导师学术水平的同时，健全了导师责任的追究制度，为导师严格履行岗位职责提供了制度规约。
（二）对导师资格存废问题进行公正裁决
学院如果要驳回导师资格的申请或取消导师现有的指导资格，必须得到有关院长的批准，然后将相关批文提交给研究型高等学位委员会（the Research Higher Degrees Committee，以下简称RHDC）审议。对于被撤销资格的导师，经过有关院长和RHDC的批准，可以特许其继续指导现有的研究生直至毕业。与此同时，墨尔本大学规定如果有关导师对其指导资格被撤销的结果不满意，可以提议由RHDC主持召开有导师、系主任和院长共同参加的会议，同时，导师本人有权邀请出席会议的其他人员。在会议上，RHDC应考虑过程是否遵循程序公正的原则、撤销导师资格的决定是否合理，并向有关各方征求意见。撤销导师资格是一种惩罚，但并不意味着如果导师犯了错就不能再次担任导师，对此，墨尔本大学还有一套灵活的重新任职机制。当已取消资格的导师确保导致撤销其资格的问题已经解决，并且提供一份正式的管理计划并得到相关院长和RHDC的批准后，也可以重新申请导师资格。
综上所述，墨尔本大学的导师退出机制有以下特点：①墨尔本大学明确有关学院及RHDC在导师退出机制中的主体地位，使决策具有权威性和可操作性。②从学院综合研判失职行为、提交处罚决定到RHDC主持开展决策会议，墨尔本大学建立了民主公正的决策程序。墨尔本大学鼓励相关利益主体共同参与监督，体现出决策的公开性、公正性。③墨尔本大学对导师资格问题实行刚柔并济的管理，对违反有关制度的行为不姑息，同时也给迷途知返的导师以改过自新的机会。
四、总结与讨论
综上所述，墨尔本大学在导师遴选机制上严守入口，通过多维度审查导师资格、明晰导师阶段性职责等步骤，对导师进行层层筛选，确保新任导师的水准；在培育机制上重视过程，通过为新任导师提供强制性的职前培训、开设兼具指导与教学能力提升的导师职后发展项目、提供校内外线上资源，助力导师队伍的持续发展；在退出机制上恪守程序正义，通过对导师失职行为进行综合研判、对导师资格存废问题进行公正裁决以正本清源，维护导师队伍的健康与纯洁（见图1）。
墨尔本大学在研究生导师队伍建设方面的制度安排对于优化我国导师队伍的制度建设具有重要的启发意义，现仅从导师遴选、培育与退出三个方面进行简要讨论。
第一，严守入口。现阶段，我国各研究生培养单位在遴选研究生导师时存在着唯学术水平的单一标准倾向，然而，一个优秀的科研工作者未必是一位合格的导师。因此，在遴选机制上，研究生导师的遴选条件可考虑对导师资格进行多维度审查，不仅审查其学术水平，还应考虑其指导能力、生师比等要素，把握科研能力与指导能力之间的“度”，使导师量力而行。同时在遴选阶段，高校就应使导师明晰各指导阶段的岗位职责，从导师身份制向导师岗位制转变。
第二，重视过程。根据笔者对我国多所“双一流”大学研究生院公布信息的分析，有关大学在导师培训中普遍存在培训内容单一化、培训对象以新任导师为主、线上培训资源稀缺等情况。因此，在导师培训机制上，我国大学可从丰富培训内容、兼顾新老导师培训需求、创新培训方式、开发与利用成熟的线上资源等方面多管齐下，为导师队伍提供职前职后一体化的培训。
第三，规范出口。目前，我国研究生导师通常情况下只有在退休时才退出导师行列，这不利于导师队伍的交替更新和可持续发展，因此，在退出机制上，我国高校可考虑从科研能力、指导能力、行为规范等多方面确立导师资格的退出条件，明确退出程序，一旦发生资格撤销的争议，应根据先前确立的原则进行综合研判，及时、公正地进行裁决，维护导师队伍的纯洁。（2019年9月 申超，天津大学教育学院/教育科学研究中心副教授；邢宇，天津大学教育学院/教育科学研究中心硕士研究生。）
